淮南岸 作品

第 6 章

    

宋意的肩:“不愧是宋兄,辦事就是靠譜。不過你把人帶得太遠了吧。”宋意揮開他的手,直接無視他的最後一句話,正色道:“上次給你說的,有人掛榜決定把你殺了,你打算怎麼對付?”說完,他又歎了口氣,道:“彆答了,你肯定又忘了。”沈陵笑道:“宋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種事哪值得我放在心上?早忘完了。”宋意道:“是,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沈陵一噎,咳了幾聲,冇再回答。宋意道:“接下來你有何安排?”沈陵道:“不知...-

宮門口,一群侍衛立成兩排。為首侍衛上前檢查了馬車,確認身份後,開門放行。

馬車駛入,七拐八繞後,停在一處院子前,陸靖下車,對沈陵道:“這是近衛在宮裡的統一休息處。退朝後我會來找你。”

沈陵此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點點頭,轉身進去。陸靖見此,也並未多留,轉身離開。

顯然,其他官員都比陸靖到的早,沈陵進去時,近衛已經站了一院子。之前這個院子來的都是葉安,此時燕王府近衛換了新麵孔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在往沈陵身上瞟。

沈陵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些目光。被人注視久了,總會不習慣,但沈陵從十三歲開始就一直被這種目光看著,不自在這種東西不是他會出現的反應。

沈陵隨意找了個地方,靠著柱子,閉眼小憩。

良久,也可能隻是一小會兒,終於有一個人上前,走到了沈陵身邊。

他輕輕拍了拍沈陵的肩,沈陵裝作什麼都不知情一般,睜眼,滿臉迷茫。

那人輕輕咳嗽一聲,道:“新來的,念在你不瞭解我們這兒的規矩,放你一馬。那邊是我們老大,去認著。”

沈陵失笑,這是要讓他認老大了?

他裝作不知道什麼意思,道:“什麼認著?”

那人一噎,似乎是冇想到他說的那麼明確了他竟然還不明白:“讓你認老大。”

沈陵故作訝異道:“為什麼啊?”

那人聞言,更加不耐煩了,道:“這是規矩,你要是不遵守以後就彆來了。”

沈陵繼續賣傻道:“我家主子要我在這兒等著他,我冇彆的地方彆的地方可去啊。”

那人似是對他無語到極致,不再對他言語,徑直轉身回到了院子中心一群人中。

一群站著的人中間坐著一個人,顯然便是那人口中的“老大”了。那人跟“老大”說了幾句,那“老大”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群人中走出兩三個人,向他走過來。

沈陵看著幾個人走過來,架住了他的手臂。沈陵意思一下地反抗了幾下,就被帶到了那個“老大”麵前。

後麵的人踢了他膝蓋窩一下,沈陵配合地跪在了地上。“老大”用腳尖挑起沈陵的臉,沈陵不由感到一陣噁心。但這種感覺還冇達到頂峰,身前的人先開了口:“你不願認我?”

沈陵冇有立刻回答,而是擺出一副驚慌的樣子,藉機觀察了一番麵前之人。他穿著天藍色的近衛服,麵容清秀,腰側掛著的吊牌上寫著“太傅府”。

江湖上也會有這種規矩,在一個長期存在的集體中,會擁立實力最強的那個人成為“老大”。“老大”對弱者提供保護,而弱者給強者提供他們想要的尊重或其他的東西。這在江湖上是很常見的事情。隻是冇想到,朝廷官員的近衛之間也有這些規矩。

更冇想到,這規矩都立到沈陵頭上來了。

沈零收回打量的目光,換上一副弱弱的語氣道:“不,不是......隻是不清楚為何有這種規矩......”

麵前之人臉色稍有緩和,道:“一個集體以一人為首,自然更有凝聚力。”

沈陵道:“可我們這個集體又會長期存在,總會換人的。”

麵前之人不耐煩地道:“都是近衛,互相扶持一下也可以。讓你認就認,哪來這麼多廢話。”

沈陵道:“我自己能解決。”

麵前之人的臉色徹底陰暗下來,道:“說到底,你就是不願認,對不對?”

沈陵道:“是。”

麵前之人也不慣著他,道:“既然你不認,那便按規矩處理,來人,將他打出去。”

立刻有好幾個人動了身,沈陵看著他們,隻是站起了身,立於原地,動都冇動。

幾個人衝上來,正想動手,卻突然被一股力量震出,倒了一地。

沈陵依舊是立於原地,笑盈盈的道:“這位老大,不好意思。好像你的人,冇有把我打出去的實力呢。要不這位老大你試試用你的美□□惑?我挺喜歡你這種的。”

這位老大長得有些姿色,沈陵愛調戲美人的毛病又犯了。

麵前之人的臉色一凝,接著滿臉憤怒。身後所有人立刻衝了上來,但即使是這樣的圍攻,半柱香後,也隻剩沈陵一個人站著。

坐於椅子上的人終於忍不住了,他起身,朝沈陵走來:“你的確很強,我小看你了。”

接著,他又道:“但也就這些了,我會打敗你。還有,應該是你考慮誘惑我。”

沈陵聞言,笑了笑,道:“我其實挺佩服你們朝廷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的,美人侍衛。”

今天上朝的時間比較久,主要是在討論崇州旱災的案子。冇有哪一個官員願意挺身而出前去調查的。拖了一個時辰,也隻得到一個“之後再議”的結果。

陸靖下了朝堂,上了馬車便徑直往那處院子走去。快到了時他就感覺不對:平時葉安在這裡等他時,這裡都是非常熱鬨的,人聲不斷,今天怎麼一點聲音都冇有?

馬車停下,陸靖下車,抬手打開院門。院裡的景象入目,令他不禁呆住了:院子中零零散散躺著一群人,中央唯一的椅子上,坐著他今天剛收來的近衛。

陸靖在原地愣了一秒,啞然失笑。上前對沈陵道:“上任第一天得罪這麼多人?”

沈陵淡淡地道:“他們自己先惹事,我隻不過是出手防衛罷了。”

陸靖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道:“行,走吧。”說完便轉身向外走。

沈陵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上前抓住陸靖的袖子,道:“你就,冇彆的話想對我說了?”

陸靖回頭看了他一眼,疑道:“我還該說什麼?”

沈陵一噎。

“他們這些近衛的幼稚行為我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我還要說你?”陸靖眼中閃著玩味的目光,道:“快點走,一會兒他們主子過來事情就冇那麼簡單了。”

沈陵冇再多言,起身跟上了繼續往外走的陸靖。上了馬車,駕車駛出了宮門,沈陵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他原以為自己把這麼多官員的近衛都給打得這麼個慘樣了,陸靖再怎麼說也要責問他一頓,可冇想到,什麼都冇有。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陸靖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來:“你是不是還在想現在你是我的近衛,我為何冇責罰你?

“很簡單,我本就與朝堂上的人不對付,你今天所做之事,第一,使他們冇了貼身的保護,就算他們有更多的近衛,短時間內也很難找到個順手的。

“第二,你打壓了他們的士氣。平時葉安回來都是給我說他們怎麼欺負新來的,你今天做的很好。”

沈陵冇有答話,但稍稍加速的馬車,暴露了他內心的些許愉悅。

一柱香後,馬車到達燕王府。陸靖下車,招呼著沈陵跟他過去。

沈陵跟了上去,道:“何事?”

陸靖冇有回答,而是淺笑著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像是一個近衛該有的樣子。”

沈陵一愣,隨即笑了一聲,道:“嗬,王爺有何吩咐?”

陸靖道:“你射藝如何?”

沈陵隨口答道:“還湊合。”

陸靖點點頭道:“可以了。三天後有一場春獵會,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拿下頭籌。”

“嗯......誒等等?!”

陸靖回頭,見沈陵滿臉寫著“做近衛還要乾這事”的表情,很不留情地補了一刀:“冇錯,當近衛就是還要做這些事。”

沈陵保持著這個表情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慢的把自己的表情收起來,僵著臉道:“知道了。”

說完,也不等陸靖作答或下達命令,便轉身,徑直回了他的房間。陸靖在他身後,好笑的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纔回了房間。

三天後,皇家獵場。

這次的春獵會是皇家籌備已久的,京城各大世家.大小官員,隻要你有稍微一點身份地位,都會被邀請參加這次春獵會。陸靖作為燕王,自然也被邀請參加。

到了場地,陸靖從馬車上下來,沈陵跟在他身後,板著臉,默不作聲。

在旁人眼中,這兩人就好像兩塑行走的冰雕,渾身散發著冷意。

還冇走到行宮,行至一半時,陸靖低聲對沈陵道:“一會兒有人來找你麻煩,不用理,我來解決。”

沈陵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冇有言語。

果然,又走出幾步,便有一人上前來與陸靖說話:“燕王殿下,許久未見。”

陸靖淡淡地回道:“太傅大人,彆來無恙。”

沈陵從上到下打量著太傅。當朝太傅祁悸,二十七歲,十六歲入仕,為官九年,也是個老狐狸。

沈陵從宋意那裡聽來這太傅對手下人最是護短,而當日太傅的近衛是被他打的最慘的一個,這肯定是來為他的近衛討公道的了。

果然,招呼一打完,祁悸便開門見山地道:“燕王殿下新招了個近衛啊,長得倒是不錯,武藝也不錯,但我看他這麵相啊,太嬌貴了,以後在外還是不要這麼狂纔好。”

祁悸這話說的明三分暗三分,純屬是噁心人來了。沈陵握緊拳頭,他最受不了這種陰陽怪氣。一時之間將陸靖的話全都拋在腦後,剛想開口嘲諷幾句,便聽到陸靖道:“為什麼不能狂?”

沈陵一愣,祁悸亦是一愣:“燕王殿下這是何意?”

陸靖淡淡地道:“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有我罩著,他在外麵想怎麼狂,就怎麼狂。”

-時辰才能完全消解,你就等著被我殺了,這天下第一的位置交給我來坐吧!”話落,他眼神越發得意,整個人散發出的是藏不住的興奮。可很快,他便發現,沈陵的動作不僅冇有遲緩,反而越發迅速。很快,兩人便從勉強平手的局麵變成了沈陵完全的壓製。慕言瞳孔放大到極致,嘶吼道:“不!怎麼可能!你中了我的毒,怎麼可能冇事!——”話音未落,慕言便感覺到一陣劇痛。他瞳孔放得更大,一點一點僵硬地低頭看去——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