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分
語氣，特和善地說，“但是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接來你們的。”好不容易攔到車，林若愚不想放過，開始可憐兮兮打感情牌：“阿加西，大冷天實在打不到車，您看我們三個姑娘可憐，捎我們一段唄。”林若愚也是撒嬌的一把好手，以前犯錯林母責罰她，她慣用含淚杏眼伴著哭腔向林父求可憐。林父雖然也怕極了老婆，但是為了閨女肯豁得出去，大不了冇人做飯，公然帶著閨女出去擼一頓也是樂趣。撒嬌這門功夫，久而久之林若愚便練得爐火純青。司...-
跨完年後元旦，林若愚與‘相親對象’分道揚鑣，直接從冰城回老家宜安。
宜安是個充滿人情味的城市，當然這是對本地人來說的。外地人若想安家宜安，多少得努力上幾十年才能在高速發展的城市中安身立命。
林若愚家住老城區，回家後整天被林母唸叨不出門，於是她乾脆一整天都在門口保安室和大爺們切磋棋藝。後來林母的唸叨變成她成天在家啃老吃白飯。
林若愚暈。
明明她被迫辭職回家是林母所想，她成全聖意倒成了啃老的新青年
竇娥都冇她冤吧。
宜安也是極容易讓人產生特殊感情的地方。
尤其是夏天路邊的香樟，知了在樹上撕破天際。路過放學的學生，一代又一代，重新坐滿那間充滿秘密的教室。
三月中旬，人間滿春。
林若愚回母校看望恩師，還冇說幾句話，林母正巧冇課前來插話。
倆中年婦女話裡話外比較起自己的閨女。長大後的林若愚完敗小時候，林母揪著她小時候得過速算全國第一的事到處顯擺。
確實，小時候的林若愚如奢侈品店裡的商品般稀奇拿得出手。
她冷笑一聲冇打招呼就走了。
拎著包，隱入被高樓寰宇遮擋住的小巷。走一段兒時行過的路，路的儘頭是家網咖。
走近一看，林若愚抬頭念出招牌——巷子裡，LED燈的招牌隻有‘巷’字亮燈。
林若愚納悶：多少年了，居然還在營業
不是她詛咒人老闆，事實是網咖周圍就是學校，學校越來越重視學生泡網吧的行為，而除了學生，還有哪些人會跑到巷子裡的網吧玩遊戲
或許是對從前的懷念，或許是想再叛逆一回泡吧。
林若愚走近網咖，與外麵破舊成為鮮明對比。網咖裡麵裝橫是黑白調的冷色，桌上地間乾淨整潔，雖偶有淡淡煙味，但也知這家網咖被經營者打理的井井有條。
林若愚包了台機子一整天，到晚上要回家時，她看見網咖門口一塊小黑板上寫著招聘。
“你們這要招網管”林若愚返回網咖問前台。
前台是個瘦高的男人，目不轉睛看著電腦遊戲，似乎遊戲裡的角色死才抽空回道：“老闆不在，管事人冇有，要應聘下次來吧。”
下次是什麼時候？
“那你給留個聯絡方式”林若愚問。男人專注遊戲冇空理她，她換個方式說：“那我留下聯絡方式給你。”
從桌台找到紙筆，寫了幾句話後，隨手放在櫃檯上，她禮貌地說：“那我先走了。”
瘦高個敷衍點頭，林若愚安然走出巷子裡。
櫃檯上白色紙張直到三天後的淩晨才被人拾起，上麵清雋字體寫著的名字令人晃眼。
三天時間，林若愚經林母朋友的介紹了幾份不錯的麵試。
但都差點意思。
直到第三天早上，林若愚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讓她上午去巷子裡麵試。
本隻是隨便一說也冇想真去網咖上班，鬼使神差林若愚就趕去麵試了。
春日的風是和煦的，懶洋洋的。
林若愚走進巷子裡，因著春風妝點麵龐，嘴角的弧度呈愉悅狀。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她嗓音清悅。
坐在前台的還是前幾天的瘦高個，他似乎冇睡醒半眯著眼睛在打盹，聽見來人問候才稍稍睜大一點眼睛，但也還是眯著的，他不甚樂意地說：“你等會，老闆馬上就來。”
林若愚站在前台桌前，右側便是上二樓的樓梯間。百無聊賴等著，終於在她數到第六百秒時，右邊響起散漫的踏步聲。
瘦高個一個激靈起身，空出位置對她說：“老闆來了，你們詳談。”
林若愚轉頭看向右側，下一刻，微笑僵在臉上，心裡走過幾隻草泥馬。
【將相親對象的微信推給朋友聊後，又應聘他的員工該怎麼辦！】
“你好。”林若愚頷首尷尬地打招呼。
宋至清手機響起訊息提醒，他隻看著冇急著回，然後眼皮不抬自我介紹道：“我是這家網咖的老闆，姓宋。”
林若愚跟著說：“我姓林。”
宋至清低頭坐在前台沙發椅上，揉了揉乾澀的眼睛，長睫如羽般上下清掃眼瞼。趕走疲憊，這才抬眸看林若愚，他疊二郎腿的腳一頓，不甚客氣說道：“嗬，居然找上門來了。”
“線上麵見不著，線下來挑釁？”
宋至清見林若愚一副無辜，直接讓她看聊天記錄。
【林若愚】：我們還是分開吧。
林若愚：“……”
【此刻，相親對象正在微信上聊天的對象是‘我’，又該怎麼辦！】
林若愚瞄了一眼宋至清，被冰眸的冷氣灼傷。她立刻低頭，大腦飛速旋轉：宋至清是以為【林若愚】是我？合著白雪頂著‘林若愚’這三字和人從跨年聊到現在開展了一段網戀，如今竟在鬨分手？
靠，林若愚工作不想要了，得跑。
【淚目，以後再也不當朋友的僚機了！】
“那個，我們現在算是分手成功了吧？”林若愚弱弱問。
宋至清凝視的目光頓了頓，說：“如你所願。”然後當著林若愚的麵回覆‘好’，把【林若愚】給刪了。
林若愚鬆了口氣。
“除了分手，你好像有彆事要找我，我想想…。”宋至清皺眉思考，似是纔想起正事，恍然大悟道，“榴子說有人來應聘網管，是你吧。”
榴子應該是她見過的那個瘦高個前台。
林若愚剛想擺手說‘不，我不是來應聘的，我是路過打醬油的請您忘了我’。
宋至清嗓音沉沉繼續說：“我這兒的工作簡單，月薪八千朝九晚六做五休二社保全交，有膽就來，”他挑眉，笑得像惡魔，“敢嗎？”
事少錢多離家近樣樣占，這不比江女士介紹的月薪三千的工作好！
“你給彆人工資也這麼高？”林若愚試探性問。
“看你可憐，給個前女友價。”宋至清冷笑一聲，“你信嗎？”
不信，除非：
“什麼時候簽合同？”林若愚略顯激動。
宋至清輕笑，他做事不急倡導循序漸進，提醒道：“彆急，來我這可不是女友待遇，想好了再來。”
林若愚想，待她穩定下來找個時機把白雪喊來解釋，誤會真相大白。而她身份清白了，還能白嫖一份美差。
嗚，美滋滋。
“我自然是想好了，”林若愚羞澀說，“你彆嫌我笨就是。”
宋至清眉頭微蹙，剛想給人樹立自信，話到口邊卻急轉彎，變成：“怎麼，不怕我因為不爽被甩折磨你啊！”
林若愚根本不怕，底氣十足道：“現在是現代社會，你要是折磨員工，我直接告勞動局舉報你！”
宋至清訕笑搖頭：“你總是……胡攪蠻纏。”
林若愚大眼無辜，催促道：“老闆，咱們簽合同吧。”
宋至清在櫃檯抽屜裡拿出合同，簽上自己的大名，見林若愚認真看完簽字後，他說：“兩個月試用期你看清楚了。好好乾，不然我隨時都可能炒了你。”
“好的，好的。”林若愚笑開花，“過了試用期給我漲工資嗎？”
“看你表現。”
林若愚對合同異常滿意，特彆是工資，她再次確認：“這真是女友價？”
“準確說，前女友價。”宋至清糾正。
“不是，你愛當冤大頭？”
分手了還高薪聘請前女友。
“爺樂意接濟窮人。”宋至清吊兒郎當道。
林若愚：“……”
宋至清閤眼眯神似乎很疲憊，他將頭抵在靠背上，語氣懨懨：“明天來上班。”
林若愚在宋至清閉眼前察覺到他冷淡的眼神裡的破碎。
是為分手失神？
難過也冇用，冇有複合的可能！
林若愚坐公交回家。
餐桌上，林若愚將找到工作的事說出。
江涵問：“什麼工作？”
“就給人打打雜。”林若愚含糊說。
“打雜的工資高有什麼用，”江涵說，“彆去，我給你找過。”
林若愚扒完最後一口飯，回房前說：“彆忘了你女兒讀了五年大學，考研兩次冇過，彆替我自命不凡。”
“你！”江涵丟筷。
林如海將剔好刺的魚肉夾給老婆，當和事佬：“算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彆太擔心。”
江涵鬆了眉頭，理所當然道：“我是為她好。”
……
第二天一早，林若愚差點睡過頭，拎著倆茶葉蛋到巷子裡。
網咖僅有幾桌逗留的夜貓子似不知疲倦地敲鍵盤，撲麵一股泡麪味煙味交雜，林若愚放下茶葉蛋，到處開窗。
心滿意足回前台，見宋至清頂著一根呆毛，兩眼無神盯著她的茶葉蛋看。
“分你一個我吃不飽，你自己點外賣吧。”林若愚奪走茶葉蛋。
宋至清揉了揉頭髮，呆毛從一根搓成了兩根，活像天線寶寶。
他略顯煩躁地起身：“不給提神就自己盯著。”
宋至清說工作簡單，但具體是乾什麼也冇講。
“誒，等會，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林若愚將一個茶葉蛋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酬金。”
不對，她來乾活的應該老闆付錢給她！
算了，也就大方這一回。
“晚了，”宋至清重重踏上樓梯，“不伺候了。”
想罵人。
過了試用期他麼罵個爽。
中午，林若愚打算給自己點外賣，猶豫要不要給樓上的人點，榴子適時推門而進，她問：“樓上的中午怎麼解決？”
“彆管宋哥，”榴子說，“你點自己的，點好後我告訴你的日常工作。”
網咖不僅供上網，也會買些泡麪煙水茶等需要錄入流水。
林若愚在午休的時候好好記了下。
下午，網咖裡來了一群年輕人，似乎是熟客，一進來直接上機。
其中一個紅毛少年朝前台喊：“拿瓶水。”
林若愚拿了瓶水給他，並要他身份證登記。
紅毛長得俊情商高：“你就是新來的前台姐姐，好漂亮。”
林若愚被吹彩虹屁臉上不好意思。
“我們是來訓練的，主玩手遊。上機就隨便看看。”紅毛看見宋至清下樓，擺手笑得像個等家長表揚的小孩，“宋哥，今天我們可準時。”
林若愚回頭。
宋至清整個人清清爽爽，似乎洗過澡裝束和上午不一樣。套頭潮牌白衛衣加黑色工裝褲，頭上呆毛也冇了。看著比上午精神多了，是仔細捯飭過的樣子。
與他一同下來的還有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人。
裝，比宋至清還裝。林若愚想。
“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紅毛說，“宋哥旁邊的肖旗肖哥。”
“哦，知道。”
林若愚不僅認識肖旗，甚至還記得小時候他是這片的霸王，當時聽說還和人網吧老闆的兒子因搶機子的事打起來了，打可慘倆小孩臉上都負傷累累。
“肖哥也來了。”紅毛打完招呼開始訴苦，“宋哥肖哥，說好的COSER小姐姐臨時來不了。後天就比賽了，彆人都有小姐姐喊加油我們冇有，打遊戲都冇激情了。”
“那就找一個？”宋至清懶懶側頭問肖旗。
“找唄，”肖旗看著林若愚，壞笑說，“這不有現成。”
林若愚：我認識你？
-頂著一根呆毛，兩眼無神盯著她的茶葉蛋看。“分你一個我吃不飽，你自己點外賣吧。”林若愚奪走茶葉蛋。宋至清揉了揉頭髮，呆毛從一根搓成了兩根，活像天線寶寶。他略顯煩躁地起身：“不給提神就自己盯著。”宋至清說工作簡單，但具體是乾什麼也冇講。“誒，等會，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林若愚將一個茶葉蛋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酬金。”不對，她來乾活的應該老闆付錢給她！算了，也就大方這一回。“晚了，”宋至清重重踏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