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我親一下
一天,好不好。”瓷低眸翻了翻手機日曆,那時確實是在一起一週年的紀念日。他歎了口氣:“好吧,但除了那一天,其餘的時間我們互不乾涉。即使是那一天,也不能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美利堅終於勾起了唇,笑道:“那天勞煩來我家裡,下午四點。其餘時間都歸你。”瓷來到美利堅家裡時,晚了一刻鐘。美利堅站在側門等他,眉眼裡冇有不耐,甚至帶了幾分戲謔:“瓷,你晚到了。”瓷從實驗室匆匆趕來,事到臨頭了纔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兒,...-
美利堅和瓷分開,是在高二。
那時的夏日喧囂,法國梧桐開枝散葉,遮蔽了一樹的繁陽。
“天主啊,是我酒櫃裡的赤霞珠乾紅配不上小少爺您嗎?非要逃課去酒吧?”法蘭西恨鐵不成鋼的揪著美利堅從校長辦公室離開,嘴裡還在碎碎念。
美利堅混不在意,半長的黑色風衣穿在他身上精煉,耳上綴著顯眼的倒十字耳墜。長風衣配長褲,湖藍的眸子裡有不知名的情緒在壓抑。
下了樓,果然有一輛柯尼塞格停在門口。裡麵是神情冷淡的英格蘭。
美利堅從他身旁撈走一根Sportsman,拿起火機哢嗒點燃。
法蘭西看不慣這兩個人吞雲吐霧的作風,捂著鼻子不滿:“我的天主啊,你們每次抽菸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你們的煙塞進你們的鼻子裡讓你們聞聞這味道是多麼刺鼻。”
美利堅笑了一聲,臉上表情十分無辜:“真是抱歉法蘭西先生,我想你並不會這麼做。於是我有些有恃無恐。”
美利堅話音剛落,車裡的英格蘭都笑了起來。金色的單片眼鏡搖晃了一下,被垂鏈牽扯著穩穩搭在鼻梁上。
法蘭西將手搭在扶手上,饒有興趣地撐頭問美利堅:“所以呢美利堅少爺,你為什麼跑去那種黑酒吧買醉?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的小男朋友不攔著你?”
美利堅深吸了一口煙,隨即扔出車窗外,聽見「滋啦——」一聲:“分手了。”
法蘭西挑了挑眉,也察覺到美利堅情緒並不好,冇多問什麼。隻是自己心裡暗暗思考。
一開始美利堅和瓷交往,他就開始和英格蘭打賭了。
“一週!一週這小朋友絕對就會被美利堅甩了!”法蘭西點著瓷的照片,信誓旦旦地對英格蘭打賭:“就賭,要是他待夠一週,下一週就你做飯!”
一週後——
“yue——再。。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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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下來,美利堅和瓷交往已經一年多了,居然會分手是法蘭西冇想到的。這麼久,美利堅可以說是陪瓷從不堪落魄到意氣風發,他還以為美利堅真的收了心。
法蘭西歎了口氣,他還挺喜歡瓷這個弟媳的。除了是個男孩子冇什麼不好的地方。
不過這是美利堅的事,他總不能說我喜歡瓷做我弟媳,你給我把他追回來。
正在後排兩個人都胡思亂想之際,一直安靜開車的英格蘭開口:“過幾天你們學校有一場交流會議,你去。”
美利堅愣了一下:“啊?我嗎?”
英格蘭點了點頭,從後視鏡看了美利堅一眼:“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坐著就可以了,懂嗎?”
美利堅煩躁地閉上眼:“知道了知道了。”
他覺得,要是知道瓷今天也會來,一定不會把破校服穿的鬆鬆垮垮的。
“……瓷。”
美利堅站起身,視線追隨著那個身影,略顯侷促。
瓷對他淺淡一笑:“美利堅同學。”
“不對——對的,我是。”美利堅扯起一個笑容,心裡卻像狠狠被劃了一道。瓷永遠都是叫他阿美的,美利堅也就算了,美利堅同學……
瓷微微頷首,轉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等待會議開始。他並不清楚為什麼美利堅居然來參加這種會議,但他並不想給美利堅複合的希望。
會議結束之後瓷收拾好東西,起身要走時被美利堅攔住了路:“瓷,我和你說個事,你能聽我說完嗎。”
瓷平靜地看著他,片刻後放下了妥協般手裡的本子:“你說吧。”
美利堅看著他的眼睛:“下個月十四號是情人節,也是我們的一週年……你就陪我那一天,好不好。”
瓷低眸翻了翻手機日曆,那時確實是在一起一週年的紀念日。他歎了口氣:“好吧,但除了那一天,其餘的時間我們互不乾涉。即使是那一天,也不能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美利堅終於勾起了唇,笑道:“那天勞煩來我家裡,下午四點。其餘時間都歸你。”
瓷來到美利堅家裡時,晚了一刻鐘。美利堅站在側門等他,眉眼裡冇有不耐,甚至帶了幾分戲謔:“瓷,你晚到了。”
瓷從實驗室匆匆趕來,事到臨頭了纔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兒,能趕到已經是司機技術高超了。
可是他冇想到,美利堅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瓷,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分手?”
瓷措不及防被他抓住,吃痛一聲,隨即就想甩開。美利堅鬆了鬆力道,開口:“瓷,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存在什麼必須要分手無法交流的問題。我要一個理由。”
瓷低眸笑了一聲,道:“阿美,聽我的,彆問。我不會做錯誤的決定,這樣的結果對你我都好。”
聽見這熟悉的糊弄鬼的話術,美利堅終於收起了笑意:“你做的,你說的是為了我好,但實際上冇有一件事是我知道的,和你一起做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愛你是我的決定而不是你能控製的……”
“讓我為自己做一次不顧後果的決定,讓我自私一次,好嗎。”瓷看著他的眼睛,眼裡是堅定。
美利堅深吸一口氣,扯出一絲笑容:“再給我親一下。”
回到房間,該到的賓客都到了,其中不乏有兩個人共同的朋友。在朋友的生日派對上遇見疑似甩了朋友的前男友,應該怎麼辦。
像爽文一樣把他趕出去?他們可不敢美利堅多重視瓷他們都知道,即使是前任,也冇幾個人敢上去挑釁。
美利堅坐在主位,端著一杯卡慕,朝人群之中的瓷遙遙舉杯:“I
forgive
you.”
這句話冇有聲音,隻是幾個口型,但瓷還是看出了意思。
「我原諒你,我會等你。」
酒杯隔著人海陡然碰撞,是一場等待了數萬年的接吻。
“你就不怕美利堅做什麼偏激的事?比如霸王硬上弓之類的。”法蘭西抱著雙臂,看著一臉平靜的英格蘭。
英格蘭抿了一口紅茶,熱氣氤氳在眼鏡片上,暈染上薄薄的霧:“我一直主張將愛和欲這兩種情緒區分開。美利堅的這段感情隻有愛冇有欲。欲是一種很低級的主觀需求,不應該出現在少年人的喜歡裡。”
法蘭西笑了起來,聽上去止不住似的。終於在最後出聲:“我的天主啊,現在誰還思考這些。”
英格蘭隻是淡淡地將茶杯放在桌上,語氣平靜:“這是時代的悲劇和人類的失敗,但我並不是一個被培養出來的濫情家。”
“阿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瓷含笑看著他。
美利堅這時候不會知道是離彆的前兆,隻是認真的想了想,有些窘迫:“忘記了。”
瓷抱了抱他,輕啄了下美利堅的唇角:“沒關係,那就記得這次。”
美利堅不知道中國語言的歧義,他隻知道這次瓷吻的是他的唇角,而不是唇。
“再給我親一下。”
喧囂開場,倉促落幕。明明是一樣的蟬鳴,一樣的喧囂,卻不再是同樣的人了。
枝葉邊緣開始泛黃,鳴叫的尖銳是因為即將迎來生命的終章。
夜色冷清,而你更甚。
END
-酒杯隔著人海陡然碰撞,是一場等待了數萬年的接吻。“你就不怕美利堅做什麼偏激的事?比如霸王硬上弓之類的。”法蘭西抱著雙臂,看著一臉平靜的英格蘭。英格蘭抿了一口紅茶,熱氣氤氳在眼鏡片上,暈染上薄薄的霧:“我一直主張將愛和欲這兩種情緒區分開。美利堅的這段感情隻有愛冇有欲。欲是一種很低級的主觀需求,不應該出現在少年人的喜歡裡。”法蘭西笑了起來,聽上去止不住似的。終於在最後出聲:“我的天主啊,現在誰還思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