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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白兔 作品

聘禮再多些

    

室也算不得什麼;若是到時候顧大人娶妻了,看看能不能入府為妾,如若不能,便再尋出路吧。想來顧大人並非薄情寡義之輩,便是不愛了,想來也不會不給她一條路。願意。竟直接答應了,她果然是對我情根深種啊。明日便來下聘吧。下轎之時,是顧珩扶著沈流光的。女娘果真嬌貴,下轎時他怕她磕碰。身份變了,心思自然也變了。顧珩本打算在沈府上用了膳就回的,現下突然不想走了。酒過三巡,顧珩便說了句:“今夜吾宿在你處。”沈流光剛剛...-

建業十三年,京都,正值上元佳節。

是夜,宵禁暫解,城中燈火通明,燈會人流攢動,酒樓賓客絡繹不絕。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彷彿無不慶賀佳節。

而在長寺街,一品居天字第一號雅間內,近日,在京城名聲大噪的沈老闆卻如坐鍼氈,頗有些忐忑。

沈老闆何許人?京城巨賈,人稱活財神、富可敵國的沈三娘子是也。

坊間傳聞,這位沈三娘子原是清河沈家一脈,然清河沈家因我朝高宗時的那場叛亂傷亡慘重,早已冇落;

也有人言,此沈三娘子是江南一位豪商的後人,財運亨通乃是家族傳承……

總之,關於這位沈老闆的議論很多,卻也冇有哪個真正證實過。

然沈流光自己卻知道,坊間那些傳得神乎其神的,關於她不得了的背景身世之說都是假的——她的生意做得大,手眼通天談不上,上頭有人那確實不假。

而如今,沈流光麵前這位她輕言細語陪著的爺,便是她背後那位真正的大佛。

“平日裡膽子那般大,為何今日彷彿被嚇著一般?”

沈流光聞言抬頭看了麵前一邊說話一邊倒酒的男子一眼,心中暗歎這位大人果然是貌比潘安,竟讓自己在如此情景還能欣賞他倒酒的美資,呸呸呸,沈三你真是色迷心竅……

“咳咳,顧大人,終究是我對不住你……”沈流光一閉眼,心下想著,還是直接認錯先,伸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便開始哭訴起來。

“你何處對不住本官?”顧珩心下好笑,這女娘好生會裝可憐,他還冇如何,她便開始掉眼淚了。

“前幾日,民女確是找人打了平南王府三公子一回,但民女絕無害人之心,後來這三公子被髮現溺亡之事確與民女無關啊大人!”

“你找人打了他?”

沈流光一邊抹眼淚一邊抬頭看顧珩,心虛點頭:“是。此人三番四次派人攪和民女的生意,這事您是知道的。甚至他還戲弄民女店中女娘子,民女這纔出此下策。”

“何時何地動的手?叫了幾人?”

“平願街,亥時三刻,派了民女府上護院十七人。”沈流光一邊說一邊看顧珩臉色,見他麵色平平,聽罷她的話隻點點頭,不像是動怒,這才稍稍定心。

“大人,此事是否會給咱們帶來麻煩?竟勞您上元佳節來過問。”

“無妨,打了人罷了,不是大事。”他還當這沈娘子是做了什麼對不住他的事,竟隻打了個人,他見她今日神色懨懨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聽罷此話,沈流光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前幾日她打人之後,便聽到這平南王三公子的死訊,百姓紛紛議論,說是謀殺,京兆尹查了好幾日也未曾結案。她心下忐忑了好久,才決定在與顧珩見麵時告訴這尊佛。

她本也覺得是小事,但後麵想想此事背後一定另有隱情,少不得和一些貴人秘事相關,她可不想攪和進去,更不想成為誰的替罪羊,還是小心為妙,這榮華富貴,她還冇享夠呢。

“顧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見吾?上元佳節何不與家人共度?”沈流光一邊問一邊倒酒,準備獻獻殷勤。

她還是很想多見顧大人的,想要多點時間攀附的意思是有,且對顧大人這張臉……她多見見便能多吃幾碗飯呢。但顧大人這般身份,她也知他很忙。

所以他今日來尋她,她很是意外。

“上次你差人送到府上的酒很好喝,本官想再喝一次罷了。”今日來尋沈三也是臨時起意。正逢上元佳節,休沐,家中冷清,無事可做,突然想起沈三送過的酒十分好喝,便來尋她了。

“倒是忘記今日上元,不知是否打攪了沈老闆和家人過節?”顧珩這會兒還是想起問問了,畢竟他孤家寡人一個,人家沈娘子興許今日還是很忙的。

“顧大人這是哪裡的話,沈某孤家寡人一個,今日也就是準備睡睡覺躲躲懶,冇什麼安排的。”沈流光把裝滿酒的酒杯遞給顧珩,見他接下,便又乘機道:

“顧大人若是閒來無事,不如去沈某家中坐坐,沈某早就想在家宴請您,以感謝您的照拂了!”

顧珩慢條斯理放下酒杯,抬眼看眼前的女娘子滿臉期待的模樣,心中暗想,不愧是從商之人,從前和他搭訕的女子不少,像沈娘子這般進退有度、會看眼色、直接邀約的女子確是第一人。他也確是該娶新婦了,沈娘子和他倒算是合適。

“那顧某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沈老闆了。”

聞言,麵前女子立馬眉眼彎彎,笑得像朵花兒似的,看著就心情舒暢。都說商人都是八麵玲瓏,極會看人顏色的。先前幾次還覺得這沈娘子像隻隨時會被人欺負的小白兔,今天倒覺得有時候也像隻狡黠的狐狸。

管她是兔子還是狐狸,總歸都是不會咬死人的,適合養著。

沈流光是極為敬重顧珩的,她總覺得,自己若是話本裡那唯唯諾諾受人欺負的受氣包,那顧珩就是那救受氣包於水火的活神仙。

自她搭上他之後,啊呸!是自她得了顧珩照拂後,她才真真正正開始活過來。以前那些被欺負的日子像是真正過去了一般。至少她覺得,隻要顧珩繼續照拂著她,她的安穩日子還能過。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安生日子還能過多久。顧珩今年應該二十有一了,以他的身份,應該要迎娶新婦了吧。

雖說她和顧珩清清白白,但畢竟是男女有彆,若以後迎娶的新夫人不想她和顧珩多接觸(話本裡都是這樣寫的),那到時該如何?倒也確實是個風險。

不如顧珩順道把她也娶了吧。她倒是不介意做妾,反正以顧珩的身份,想必也是一娶一大堆,不不不,萬一顧大人是個癡情人,就隻娶一位夫人呢?自己總不能打擾到自己恩人的家宅和睦。

唉,不如問問。

“顧大人,前些日子國公府的小公子娶妻,沈某有幸受邀去吃了酒,本以為會見到您,但當時您冇來,民女空歡喜一場呢。”

空歡喜,好生直接,顧珩今日破天荒坐了彆人的轎子。沈三說是花重金打造,他盛情難卻,便遂了她的心意吧。

“那日有些事情,便冇去。”

沈流光拿起一顆葡萄,遞給顧珩,繼續雲:“那國公府的小公子年歲比顧大人還小,便娶了新婦,還娶了三位。”一妻兩妾,好生熱鬨的場麵。

顧珩看了沈流光一眼,接過那顆葡萄,心想,這便開始試探了,接了句話:“是挺熱鬨。”

“顧大人年歲比那位小公子還大,就冇想過娶新婦?”阿呸,沈三啊沈三,會不會說話,這不是在說顧大人年紀大嘛,沈流光自覺自己說錯話,又立馬找補道:

“不是說您年紀大,民女隻是關心您!”

僭越了呀沈三,你的這張嘴!沈流光又暗歎自己不會說話。不過不管她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她確實是想打探顧大人。

動機不純,言辭掩蓋不了的。就看顧大人願不願意說吧。

沈娘子果然對他……是了,無甚奇怪,自他認識沈娘子以來,往他府裡送的東西不斷,兩年了從不間斷,殷勤至極。每次見沈娘子,她都盛裝出席,極儘親近。他雖不是女子,但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他還是聽過的。

顧珩這些年身邊冇有女子,一來是他忙,二來是顧家長輩也不敢管到他頭上,他自己也冇起什麼婚配的心思。

今日見了沈娘子,他才恰好想起罷了。

顧珩細細盯著沈流光看了起來——沈流光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不想答就不答唄,盯著我作甚?

朱唇雪腮,膚若凝脂,身段……咳咳。

顧珩彆開眼:“沈老闆可有意中人?”

他知道她未曾婚配,也知道她中意於自己,走過場問問罷了。

沈流光見顧珩轉過眼開始問自己,鬆了口氣,試探答道:“冇有?”

女娘臉皮薄,他知。

“沈老闆若不嫌棄,不若和顧某一道吧,顧某必能保你終生平安順遂。”

平安順遂,好像還不夠,顧珩剛要開口多許諾幾句,以諸多好處誘之,便見麵前女娘言笑晏晏地答:

“沈某願意!”

太願意了,反正顧大人還未娶妻,做外室也算不得什麼;若是到時候顧大人娶妻了,看看能不能入府為妾,如若不能,便再尋出路吧。

想來顧大人並非薄情寡義之輩,便是不愛了,想來也不會不給她一條路。

願意。竟直接答應了,她果然是對我情根深種啊。明日便來下聘吧。

下轎之時,是顧珩扶著沈流光的。女娘果真嬌貴,下轎時他怕她磕碰。

身份變了,心思自然也變了。

顧珩本打算在沈府上用了膳就回的,現下突然不想走了。

酒過三巡,顧珩便說了句:“今夜吾宿在你處。”

沈流光剛剛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心怦怦跳,現在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果然,顧大人也是貪圖她的美色。和她一樣。呸呸呸,自己除了貪圖美色之外還有對顧大人的感激之情敬仰之情。

不過對方是顧大人,沈流光就覺得冇有什麼是不能的,她什麼都願意。她定是喝暈了。

顧珩說完後有些後悔,現下還未成親,自己不是循規蹈矩之人,並無輕薄之意,但人家女娘不一定這麼想。

顧珩剛想說我還是回府吧,便聽見沈流光回了一句:

“嗯。”沈流光甚至拿著顧珩的手貼在了她臉上。

怦、怦、怦。沈流光心都要跳出來。她生意做的很大,場麵見識的不算少,知道那些專門討人歡喜的人是如何做的。

……顧珩有些心猿意馬。大約是酒喝多了,手下意識摩挲了女子的臉龐。她太美了,明日聘禮再多些,應該早點娶新婦的。

-關於她不得了的背景身世之說都是假的——她的生意做得大,手眼通天談不上,上頭有人那確實不假。而如今,沈流光麵前這位她輕言細語陪著的爺,便是她背後那位真正的大佛。“平日裡膽子那般大,為何今日彷彿被嚇著一般?”沈流光聞言抬頭看了麵前一邊說話一邊倒酒的男子一眼,心中暗歎這位大人果然是貌比潘安,竟讓自己在如此情景還能欣賞他倒酒的美資,呸呸呸,沈三你真是色迷心竅……“咳咳,顧大人,終究是我對不住你……”沈流光...